曾經多次寫過個人參與保釣運動的經過,在此只對釣運表示四點感想。
其一,參與保衛釣魚台運動係受到愛國意識的驅使。有些哲學家和大腦神經學家認為,人並沒有「意識」,我則認為人有意識;人的意識驅使和指導人的行動;意識由「社會建構」過程所形成;「社會存在」影響一個人的意識。
老、中、青三代的保釣人士都應該同意:我們是在國家或民族主義意識驅使下參加釣運。但如今,在「去中國化」教育下成長的年輕人,或認為「釣魚台不屬於台灣」的人,他們還會有保釣這種意識嗎?
其二,一個人的力量很微小,但在連鎖反應和共鳴作用下,個人行為可能產生類似「混沌理論」中的「蝴蝶效應」。所以,我們不要輕視個人,也就是自己,在歷史洪流中所能夠扮演的角色。個人要藉連鎖反應和共振作用來造成「聞風而起,眾志成城」的效應,就必須透過團體和溝通過程。王曉波〈保衛釣魚台〉這篇文章是蝴蝶展翅,經過大風社、《科學月刊》和紐約市香港同學會的傳播和鼓動,產生了「保釣運動」。
王曉波和徐篤(創立大風社)、林孝信(創辦《科學月刊》)是對「保釣運動」最有貢獻的「三劍客」。上面提到的三個團體,則是使「保釣運動」在美國遍地開花的主要力量。
「言論自由」和「集會結社自由」是一個社會進步的必要條件;也是個人改變社會和歷史發展方向的前提。兩者雖然並不是天賦人權,但值得每個人去追求、爭取、捍衛。
其三,保釣運動有其歷史必然性。1970年9月,《大學雜誌》拒絕刊登〈保衛釣魚台〉,想來是因雜誌負責人對當時「言論自由」的尺度有所顧忌,家父胡秋原創辦的《中華雜誌》將該文在10月號雜誌上發表了。雖然即使該文未被發表,美國應該還是會有人促成「保釣運動」,但會不會有1971年那麼大的聲勢及影響,難以評估。
我同時是大風社和《科學月刊》的成員,有機會在其中穿針引線,並有幸參加釣運,應該是「歷史的偶然」。但大風社和《科學月刊》的成立,王曉波和王順寫該篇文章,以及《中華雜誌》會刊登該文,應該算是「歷史的必然」。
誠如劉源俊教授在王曉波追思會上所言,家父及王曉波都是「(中華)民族主義者」,兩位撰寫和刊登〈保衛釣魚台〉是「歷史的必然」。反之,對日本人或認日賊為父的台灣人來說,「釣魚台是日本人的」,應該也是「歷史的必然」。
其四,保護領土和人民權益是政府的職責。1971年在美國各大城市舉行的示威遊行,給了兩岸政府壓力,致使他們向美國提出強烈抗議,結果迫使美國務院改變政策宣布:1972年移交給日本的只有琉球群島和釣魚台列嶼的「管轄權」;釣魚台主權的歸屬應由當事國協商解決。
50年後,中國早已和平崛起並縱橫國際舞台。我們完成了保釣的「階段性」任務,這個棒子已於2012年交到習近平和中國共產黨手中,希望他們再接再厲,完成光復釣魚台的任務。
(作者係老保釣、胡秋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