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77歲的前副總統拜登(Joe Biden)在伊利諾、亞利桑納、佛羅里達和俄亥俄等州，大贏78歲的聯邦參議員桑德斯(Bernie Sanders)，就此確定將代表民主黨角逐2020總統大位。而民主黨初選從「群英並起」，到後段「兩個老白男」雙雄對決，再到拜登勝出的關鍵為何，值得關注。

女性可能當副總統候選人

在民主黨初選初期，有5名女性登記參選，創下歷史紀錄，她們分別是加州聯邦參議員賀錦麗(Kamala Harris)、紐約州聯邦參議員陸天娜(Kirsten Gillibrand)、麻州聯邦參議員華倫(Elizabeth Warren)、明尼蘇達州聯邦參議員克洛布徹(Amy Klobuchar)，以及夏威夷州聯邦眾議員加伯德(Tulsi Gabbard)。其中以華倫聲勢最強，直到3月5日才退選。

拜登在3月15日的辯論會上表示會找女性當搭檔，因此大家都在猜誰會是拜登的副手。

民主黨中央有意撮合華倫成為「拜登的副手」，因為當年華倫之所以從政是因受到歐巴馬的賞識，2016年大選中華倫表態支持希拉蕊，也與拜登建立了私交，因此頗為順理成章。但就政治立場而言，華倫並不欣賞拜登，反而與桑德斯較為接近。就大選的利弊來考量，華倫年齡偏大，麻州又不是大州，因此不能發揮相輔相成的作用。

比較起來，賀錦麗或喬治亞州眾議員艾布蘭(Stacey Abrams)更有可能。54歲的賀錦麗正當盛年，作為牙買加與印度移民的後代，她具非裔與亞裔雙重少數族裔特性，可在年齡、性別、族裔和地理平衡等方面對拜登有加分作用。47歲的艾布蘭於2018年參選過喬治亞州長，是美國第一位被主要政黨提名的女性黑人州長候選人，雖敗猶榮。她的呼聲也很高。

彭博花大錢卻買不到選票

同樣在3月3日「超級星期二」遭到慘敗的有連任三屆的前紐約市長、億萬富豪彭博(Michael Bloomberg)。他在短短的三個多月投入約5.5億美元(下同)，但僅贏得美屬薩摩亞群島的初選。如果按天計算，彭博平均每天競選花費是540萬，用小時計約為22.7萬一小時，這個數字是全美家庭平均年收入的三倍。但他只獲得160萬張選票，等於每張選票花了324元。難怪輿論都以彭博為例說「玩政治沒錢萬萬不能，但錢不是萬能」。

彭博3月4日發表退選聲明，並表示將支持拜登。他說將把他在6個搖擺州的數百個競選團隊成員重新整合，全力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輔選，力求擊敗川普。由於民主黨在籌款和籌備大選方面仍遠遠落後共和黨及川普，因此，彭博這個行動來得非常及時。如果拜登能勝選，彭博鐵定居功至偉，他的政治投資無疑將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拜登由敗轉勝的關鍵

在愛阿華、新罕布夏和內華達三州初選中一再敗北的拜登，2月29日在南卡羅來納州以48.7%的得票率，大幅領先其主要對手桑德斯，拿到了他在初選州的第一個勝利。3月3日「超級星期二」14個州和薩摩亞群島同時投票，拜登贏了北卡、維吉尼亞、奧克拉荷馬、田納西、阿拉巴馬、阿肯色、麻塞諸塞、明尼蘇達、緬因和德州等10州；桑德斯只拿下佛蒙特和加州等4州。這一戰決定了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超過三分之一的選舉人票，拜登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3月10日，拜登又贏得密蘇里、密西根、密西西比、愛達荷等4州，就此確定2020年的大選，將是拜登與川普對決。

桑德斯開場氣勢不凡，使得民主黨建制派提高了警惕，他們在「超級星期二」前緊急開會，討論如何使桑德斯盡快落敗退選。民主黨建制派汲取了4年前的教訓，決定不讓初選時間延長，要速戰速決，不然拜登可能會像4年前的希拉蕊一樣，跟桑德斯鬥得「傷痕累累」，然後再去鬥川普。他們也決定要盡快將拜登塑造成「眾望所歸」的候選人。從民主黨重量級政客的背書清單上可看出，拜登幾乎橫掃全黨。

桑德斯失敗的原因所在

在選民方面，拜登和桑德斯可謂各擅勝場。拜登畢竟當了第一位非裔總統歐巴馬8年的副手，頂著歐巴馬的光環，加上他自己多年的耕耘，因此獲得非裔選民的大力支持，使他橫掃南部各州。許多郊區的民主黨人也表明，他們今年的首要目標是要川普下台，並擔心激進左派的桑德斯無法達到該目標，因此斟酌再三決定投票給拜登。傳統上支持民主黨的工會，尤其是沒有大學學位的白人工薪階層和保守的老齡選民，他們要的是「改革」而非「革命」，因此也較青睞拜登。拜登就這樣成了溫和派的共主。

桑德斯的鐵粉大多數是年輕白人和拉丁裔，以及教育程度較高的自由派選民。從2016年至今，桑德斯在黨內的左翼陣營沒變，基本盤沒破，支持度依然存在，但4年來也新增了一些變數，這使得他這場「革命」的勢頭看上去不再那麼猛烈。比如其他左翼參選人如華倫的加入，以及民主黨建制派和溫和派對左翼勢力的打壓。當然最大的阻力是，川普及共和黨將民主黨貼上「社會主義」的標籤，引發民主黨內部對桑德斯左翼路線更大的反彈，而且千禧世代投票率底，年輕人的熱情未能化成選票。

（作者係旅美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