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鐵在三年內連續發生普悠瑪號出軌、太魯閣號撞車兩件重大傷亡交通事故，一陣陣改革呼聲再起。台鐵亟須改革，但要如何改？有傳聞端午節假期後，所有台鐵輪勤的幾千名沒領到加班費的日、夜班外勤人員都要一起來罷工，這其實是在台鐵局、新台鐵人、老台鐵人間的三角習題。

可以理解的是，在台鐵公司化之前，要先採行如公司的「企業化經營管理」，也就是成本效益很重要。但是，可以一方面採取「四輪三班」的血汗班表，同時又「遇缺不補」嗎？過去，許銘春勞動部長說：「合法但不合理」，可以這樣「不將心比心」？可以這樣說嗎？

所謂「四輪三班制」是指工作12小時、休24小時不斷重複的輪班方式，除了特休外沒有其他休假；而一般「朝八晚五」制則是工作9小時包含午休1小時、休息15小時的輪班，也就是「做8小時休16小時」，而每周例假並有國定假日。

在「日夜休」的四輪三班制之下，勞工總是必須連續上班12小時，已達到勞基法規定的單日工時上限，且上下班時間混亂，國定假日、連續假期也必須照常輪班，長時間下來就會「過勞」。

請問：可以因為新台鐵人「年輕力壯」，有新鮮的肝，就來搞這種長期下來會爆肝、生理時鐘大亂、內分泌失調的血汗「四輪三班制」嗎？幾乎除了上班、睡覺，還能有休閒嗎？這樣的新台鐵人，還能算是個「人」嗎？

此外，新台鐵人自認「勞皮公骨」，而老鐵人自認「公皮勞骨」。請教一下，所謂台鐵局的「加班費」，老台鐵人會怎麼看？是法定「預算」，可以減列？或是「薪水」，可有可無？

還有，「公皮勞骨」老台鐵人非常在意「加班費」。為什麼？因為「錢要養家」啊！就算是法定預算，但可以犧牲老台鐵人嗎？

所以，所謂台鐵局的「加班費」，新台鐵人會怎麼看？是「薪水」，可有可無嗎？新台鐵人自認「勞皮公骨」，他們在乎的是「人要回家」，希望台鐵局可以「員額新增」補足不夠的人力。根據台鐵局官網顯示：2020年預算員額為17,362人，2021年3月底現有員額為15,617人。為什麼不新增人力呢？

就預算狀況而言，台鐵局可以不減列預算（給加班費），又新增人力，滿足老台鐵人「錢要養家」，同時又能回應新台鐵人「人要回家」。這是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好事，台鐵局為什麼就不做呢？

再請問台鐵：台鐵員工不論是老台鐵人或是新台鐵人，究竟是台鐵局的「人力成本」？還是「人力資本」？

雖然，人力成本與人力資本僅一字之差，卻決定了台鐵局的老、新台鐵人，是資產還是負債的不同命運。如果，當台鐵局把老新台鐵人都當成「人力資本」時，自然會想盡辦法和台鐵人三角共贏，利益共享。這不也將使台鐵局得到更多的回報？

反之，台鐵局將台鐵人分成老台鐵人、新台鐵人，處處計較成本，當然會落入三角習題中。不是嗎？

（作者係資深國會幕僚、《最大公約數？》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