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及西方的歷史文獻來看，南海島嶼自古即屬於中國。菲律賓受到美國的驅使，依據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向國際仲裁法庭提告，既不符合史實也違背法理，作者在此文中予以一一駁斥。

從歷史文獻來看，第一個提到南海的是《漢書‧地理志》，裡面有一段記載了中國人最早從徐聞、合浦，就是現在的廣東、廣西沿海地區，沿著海路到南海諸島從事捕撈海產的生產活動，順便跟東南亞國家建立外交關係。

南海自古即屬於中國

《漢書‧地理志》相當於今天海航圖或交通圖。一天航行多少里程，從一國到下一國需航行多少天，怎麼走法等都有詳細記載。這即可證明是中國人最早發現、命名並經營南海。雖然該書記述的那些國名和島嶼名跟現在有些出入，但它畢竟是目前世界上有關南海及其周邊國家最早的歷史文獻。

兩晉及隋唐時代，有關南海及東南亞各國海上通道的記載亦不少，航行路線也更加清楚了。比如東晉時期的《法顯傳》，記述了高僧法顯從陸上絲綢之路前往印度求法，歸程由斯里蘭卡沿著海路回中國的歷程，其中也記載了很多有關南海周邊的情形及中國人在南海島嶼的生產活動。

唐代以後的史書中關於南海的記載更多。比如南宋周去非的《嶺外代答》，述及安南、占城、三佛齊、爪哇等南海周邊國家的地理人文、風土物產。該書備受西方漢學家推崇，法國漢學家費琅在1919年著《昆侖及南海古代航行考》，便曾多處引用《嶺外代答》，認為該書是研究南海問題的珍貴歷代文獻。元代汪大淵的《島夷志略》則記載了從澎湖、台灣到南海200多個地區和島嶼。這些文獻足以證明，中國人最早發現、命名和開發南海諸島，是打通南海航行路線和經營南海諸島的真正主人。這些史料在其他國家的歷史文獻幾乎都看不到。

明代鄭和下西洋，他們曾到南海諸島取水、補充食物，鄭和群礁的命名即可證明他們在那裡曾經駐足或經過。按今天的《國際法》來說，鄭和在那裡宣示過主權，這就是中國對南海諸島擁有歷史性權利的法理來源。

西方史料證明南海屬中國

鄭和艦隊航行南海之後，比較有價值的資料是西洋人的，特別是英、美海軍的航海記載，他們到東南亞各國、南海諸島做調查，從事科學探測和水文地理測量時，發現南海諸島上只有中國人在那裡從事生產活動，而不是菲律賓人或越南人，這是中國擁有南海諸島的歷史性權利最有力的證明。

到了清代，由於實行閉關鎖國的海禁政策，有關南海的記載較少，而西洋人的史料正好可以補充我們的不足。英、美很多檔案甚至地圖都記載了那時海南的漁民經常到南海諸島做捕撈，從事經濟生產活動。到了二戰前後那就更多了。

最近在溫哥華發現二戰後美國的地圖，明確標示南海諸島的主權歸屬中國。二戰前南海諸島被日本攻占，包括法國人占據的島礁也被日本人搶占，並且作為軍事基地。1938-1939年法國外交部曾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議，而日本政府的回答卻是，這些島礁原本屬於中國，現在中國被日本打敗，這些島礁自然應歸日本所有，於是將西沙群島改名為「平田群島」、南沙群島改名為「新南群島」，劃歸台灣的高雄州管轄。

從法國與日本就南海島礁主權歸屬的這場外交戰可以看出，南海諸島的領土主權原本是中國的。二戰後，日本被盟軍打敗，中國1945年收復台灣之後，又於次年收復了南海諸島。1947年4月14日，國民政府內政部就南海領土主權最南至曾母暗沙等事項做出規定（即劃定十一段線），並公布了《南海諸島位置圖》。

1947年美國Rand McNally公司出版的《中國、法屬印度支那、暹羅及韓國的公認地圖》(Popular Map of China, French Indochina, Siam and Korea)，就在西沙、南沙等島礁下方標注China，說明美國在二戰後承認南海諸島嶼屬於中國。

美國為戰略利益改口

美國之所以近年來改口，在南海問題上不斷挑釁，並鼓動菲律賓提出仲裁，這主要是美國要重返亞太，按傳統的說法就是霸權。基於這樣的戰略需要，所以否定它自己在二戰後承認盟友中國收復南海諸島主權的立場。

中國堅持九段線的立場和主權主張合理合法，並且從1909年開始就曾派艦艇巡航南海諸島，1933年開始制訂南海諸島地圖，把132個島礁用中英文命名並做成對照圖表。這個工作為戰後制訂《南海諸島位置圖》，劃定十一段線打下了基礎。

仍應反駁仲裁裁決內容

根據國際法及國際慣例，法律不溯及既往，中國早在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下稱《公約》）成形前就把南海島嶼納入版圖，而且二戰後這些島嶼的主權一直屬於中國，這點連美國也認可。菲律賓根據《公約》提起仲裁，當然是無理取鬧，中國大陸採取不應訴的態度是被動的反擊。

對於國際仲裁7月12日的裁決，中國大陸已明言「不接受、不承認」，但筆者認為，我們應冷靜逐條駁斥裁決內容。如果是根據歷史的，我們就用歷史的證據反駁。如以《公約》作為法理依據，我們可以法律不溯及既往來回應，且表明南海諸島在1982年之前就劃入中國的版圖作反駁。

另外，有關九段線的問題，當年國民政府內政部與其他部會討論的結果，是把九段線內定義為「領土主權範圍」；換言之，九段線即「領土主權歸屬線」，這一「領土主權歸屬線」是中國作為戰勝國對日本侵略者進行正面清算的結果，並且得到以美國為首的國際社會認可。這是歷史事實，同時也是中國政府根據當年的國際法和《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等國際公約對南海諸島領土主權範圍的認定。

雖然這一「領土主權歸屬線」與《公約》，在主權權利劃分的大陸架和專屬經濟區條款上有些矛盾，但解決這些矛盾，必須以尊重歷史事實為前提。

兩岸務必聯手將歷史事實和法理講清楚說明白，持續向國際社會說明清楚，並指出此案顯然有美國等強權操作之嫌，不利於南海地區的和平與發展。

（作者係香港亞太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