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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把歷史真相攤在陽光下|林明正 在 Facebook 上分享!

文化部長鄭麗君在餐會上,被資深藝人鄭惠中賞了一巴掌。後者表示她之所以動手,是因不滿前者推動「去蔣」。此言一出,立刻引來綠營大舉撻伐,而鄭麗君則表示「轉型正義不能被簡化為去蔣化」,並邀請鄭惠中去參觀「國家人權博物館」、閱讀政治受難者黃溫恭的《無法送達的遺書》。

 

晦澀不明的政治受難者

 

從鄭麗君談話的邏輯看來,政治受難者的犧牲,推動了台灣民主與人權的進步。而鄭麗君特別推崇政治受難者黃溫恭,甚至希望鄭惠中好好讀讀黃溫恭的遺書,那黃溫恭究竟是何許人?為何如此備受推崇?

黃溫恭(1920-1953),高雄路竹人,是路竹地區首位牙醫師。光復後,經中共台灣省工委高雄工委會路竹支部書記盧燦圭介紹入黨,蔡孝乾叛變後,黃溫恭選擇出面自首。但為保護幼時玩伴,沒有將同在燕巢支部的陳廷祥供出,遂被認為「自首不誠」,判處15年徒刑。在桂永清上呈報告後,蔣介石批示「黃溫恭,死刑」,因此被改判為死刑,於1953520日在馬場町被槍決,遺體無人收屍,葬在台北市六張犁。

行刑前,黃溫恭寫下了動人的遺書,不過有關單位並未將遺書送達家屬手中,直到2007年中正紀念堂舉行「再見,蔣總統」展覽,發現蔣批核黃溫恭死刑的手諭,黃溫恭的外孫女張旖容向國家檔案局要求調閱當年的官方文件,才在其中發現外祖父黃溫恭的五封遺書。2011715日,在台灣解嚴24周年紀念日儀式上,馬英九總統將這五封遺書正本,交給了黃溫恭的家屬。

 

只能吃不能說的人血饅頭

 

黃溫恭之所以受難,是因為參加了共產黨,為保護朋友犧牲了自己。按照鄭麗君的邏輯,因為有政治受難者的犧牲,才換來今天台灣進步的民主與人權。那戒嚴時期的政治受難者,也就是所謂的叛亂犯,十之八九與黃溫恭一樣,都是因為親共才受難。那麼「促轉會」是否應該在促進轉型正義之餘,公開表揚中國共產黨?甚至公開承認台灣的民主與人權能有今天,中國共產黨功不可沒,不是嗎?

可是這樣一來,不就讓外界知道:政治受難者一心嚮往的其實是紅色祖國,這不就戳破了台獨嫁接歷史的謊言?

人血饅頭只能吃不能說。黃溫恭在獨派的介紹中,往往把「加入共產黨」省略了,馬英九交還遺書時也省略了這一段,只凸顯蔣介石的違法改判。

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姚文智只說他太太的祖父黃石岩、舅舅黃弘毅是因為參與「地下黨」,成為白色恐怖受難者,卻不提黃石岩曾是中共台北市工委會的幹部,黃弘毅也是中共黨員。選擇性的陳述只為了延續仇恨、炒作悲情,好左手撈選票、右手賺鈔票。

 

政治受難者不該再沈默

 

身為過去的老革命、老戰友們,眼看獨派利用犧牲的同志曲解歷史,把其紅色青春的壯志豪情,變成分離主義的肥沃土壤,把紅色祖國變成了綠色島國,難道不難過、不心痛嗎?難道不想更積極地向社會大眾揭穿獨派分子的謊言,讓這一段歷史真相大白嗎?

海涅(Heinrich Heine)與舒曼(Robert Schumann)所譜的名曲《兩個擲彈兵》(Die Grenadiere),歌詞是「拿破崙的軍隊慘敗給俄國後,兩名一度被俘的法國擲彈兵,被釋放取道德國返回法國途中,聽聞了法國軍隊已徹底失敗,連皇帝拿破崙也被俘了,不禁面面相覷,沮喪萬分。兩人相約自殺,只是其中一人始終放心不下家鄉的妻兒,另一人立即訓斥他,並請他在他死後,將他全副武裝的下葬,因為他會像一名警惕的崗哨,有朝一日又聽見大炮轟鳴、奔馬長嘯,拿破崙皇帝經過他的墳墓時,他會立即從墓裡爬出去保衛皇上。」

拿破崙的擲彈兵,即使死了都還願意爬出墳墓,再次保衛皇帝。為理想、為國家統一受苦受難的老同學們,當然應該挺身而出,把歷史真相攤在陽光底下。

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曾說過,「歷史將會記錄,在社會轉型期,最大的悲劇不是壞人的囂張,而是好人的過度沉默」(History will have to record that the greatest tragedy of this period of social transition was not the strident clamor of the bad people, but the appalling silence of the good people)。

隨著中國崛起,中國模式成為人類美好幸福的可能道路。台灣也有不少人因看到大陸的逐漸富強,對共產黨不再以負面眼光看待。在此時刻,經歷過苦難還能不忘初心的統左派應現身說法,破除台獨捏造的謊言,帶領台灣跨過過時的冷戰反共國策,迎來中國引領世界的新常態。這才是悼念死難同志最好的方式,也才不枉人生走過那段「紅色青春,白色恐怖」歲月。

 

(作者係本刊主筆、文化大學史研所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