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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是解讀中國近現代史的關鍵維度|龔忠武 在 Facebook 上分享!

 

由於近年來,中國新艦艇下水速度快得像下餃子一樣;新飛機上天速度快得像放風箏一樣;此外,還有高鐵及在其他軍工和高科技領域,也是突飛猛進。因之,西方為此現象造了個新詞─「中國速度」。

 

   西方人對之目瞪口呆,驚呼不可思議;國人則歡欣鼓舞,額手稱慶,贊之曰:厲害了,我的國!

這種「中國速度」,早見之於中國近代化的進程,例如:由君主轉型為民主、由農耕經濟轉型為工商業經濟、由階級社會轉型為等級社會、由儒道轉型為社會主義、由大帝國轉型為主權國家、由陸權轉型為海陸雙棲等一系列空前的變化,只花了短短的一兩百年時間。可見其速!

如果沒有抓住這個時間維度的特點,在思考中國近代化、中國何去何從的大問題時;在制定國家的大計方針時;在解讀評說重大歷史事件、歷史風雲人物時,必然會出現「似花還似非花」、「隔靴癢」之類誤讀誤斷的言論。       

這種時間的迫切感,掌舵領航的國家領導人感受最為深切,孫中山勉勵他的同志國人,要「迎頭趕上」;毛澤東也勉勵他的同志國人要「趕超」,要「大躍進」。他那「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膾炙人口詩句,更是活脫脫地道出了「中國速度」的神韻。

這個「中國速度」的特殊國情,主要源於近現代國人渴望從煉獄般的苦難中解脫出來,刻不容緩;其次是,由於近現代中西文明巨大的時間差。從而在中國近代化的進程中形成了一個相當於時代要求、時代使命、時代軍令狀的速度維度,不容背離;否則必然受到歷史懲罰。

回顧國共兩黨的鬥爭,最終取決於如何能夠更好地滿足速度這個時代的要求、時代的使命、時代的軍令狀。中共在以毛澤東為核心的主導下,形成了一整套十分有效地趕超西方文明的戰略、策略和方法:

首先是大破大立。在關鍵的歷史節點,無情地以狂風驟雨、驚雷電擊之勢,砸爛清除一切妨礙趕超的障礙,不論是制度、觀念、道德、價值、習俗、甚至人身,以便近現代中國的歷史列車超速前進。

毛澤東的人民革命,就是順應這個大破大立,砸爛舊秩序,另起爐灶的有效戰略、策略。康梁和袁世凱的君主立憲,蔣介石版的三民主義則反之,因此都必然被歷史的洪流淹沒。

其次是飛躍式的趕超。要大破大立,必須推動中國社會跨越歷史階段,跨越世代、時代,飛速前進。李大釗的「根本解決論」、毛澤東的「只爭朝夕」的人民革命,就是驅動歷史飛躍前進;反之,康梁的「君主立憲論」,胡適的「點滴改良論」,都是修修補補的龜步牛行,與時代的速度要求相悖,因而被時代拋棄。這不僅是他們個人的悲劇,更是他們所代表的階級、集團和思潮的悲劇。

三是先做學生、再做老師。中國在東亞一向以老師自居,玄奘去印度取經,只是個人行為,不是國家和社會的行為。但到了近現代,深感傳統的農耕文明遠遠落後於工商文明,不得不放下老師身段,虛心做歐美、歐俄先進文明的學生。

孫中山、李大釗分別舉起向西方歐美和北方歐俄學習的大旗。毛澤東時代更突出強調,「先做學生,後做老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然而,蔣介石治下為數可觀的一些孺慕西方文明的自由主義者,卻不自覺地自認天生低人一等,甘願做洋大人一輩子的學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壓根就沒有做洋大人老師的志氣和念頭。

再者,落後也有優勢,可以擇優取經,彎道趕超。在國共鬥爭時,落後的中共讓國民黨陪練,學會了打仗;抗美援朝時,讓美國人陪練,學會了打現代化戰爭;鄧時代,讓歐美日等發達國家陪練,學會了搞市場經濟的竅門;習時代,讓美國陪練學習打高科技戰爭。從而創造了政治、經濟、高科技奇蹟的「中國速度」,成就了毛澤東時代、鄧小平時代、習近平時代。

四是發動政治運動,驅動歷史前進。毛澤東最擅此道,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根據馬克思主義的普遍規律和中國的國情,不斷發起政治運動,加速驅動渴求解放的中國社會迅猛前進。

在這種中國速度的近代化進程下,時代世代迅速更替,慈禧時代、袁世凱時代、北洋軍閥時代、孫中山時代、蔣介石時代、毛澤東時代,鄧小平時代、習近平時代,像電光火石般迅速輪替,以致某一時期的領軍人物,早年激進,晚年保守反動,例如康有為、嚴復等。

一個最新的例子就是台灣的「民主進步黨」,早期反蔣獨裁,具有進步性。但近年來卻背祖棄宗,惡搞台灣獨立,淪為反動的「民主退步黨」,從而註定成為溥儀、汪精衛大漢奸之流的悲劇下場,而為後世唾棄。

由此足證本文的題旨,「速度」是解讀評說近現代歷史和人物的關鍵維度。

 

(作者係體制外歷史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