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5月26日指示，情報機構必須在8月底前告訴他新冠病毒究竟是由動物引起，還是由實驗室洩漏。8月2日美國眾議院外交委員會公布了一份由該委員會共和黨工作人員撰寫的報告，引起更大爭議。墨西哥獨立調查記者魯賓斯坦(Alex Rubinstein)為文指出，SARS-CoV-2新冠病毒「武漢實驗室洩漏論」，源於美國右翼份子用作攻擊中國的手段，美國主流媒體編造各種謊言對民眾進行洗腦，背後有其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拜登指示情治單位調查

拜登5月時說他會「敦促中國領導人參與全面、透明、以證據為基礎的國際調查」。國務卿布林肯則指責中國，「未能履行其在共享訊息和提供訪問權方面的基本責任」。

其實，中國一年多來兩次開放武漢病毒研究所，讓世界衛生組織(WHO)組團進行溯源調查。中國最近已改採「如果你給我看你的，我就給你看我的」新策略對美施壓，同時連繫了40多國聯署，要求美國開放位於馬里蘭州的美軍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下稱德堡)接受檢查。

美軍德堡長期研究病毒

7月30日，布朗大學沃森國際公共事務研究所(Wat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and Public Affairs)高階研究員金澤(Stephen Kinzer)，在《波士頓環球報》發表標題為〈美國有自己的病毒秘密〉的文章，指出美國所有的生物戰爭基地德堡不僅長期研究致命的病原體，還生產各類生物武器和毒劑，1960年曾被指控「策劃饑荒和疾病」。該實驗室亦曾發生多起安全事故，政府應對其進行中立調查。

德堡鮮為人知的病毒研究歷史顯示，1947年該地延續了日本731部隊，對細菌、毒藥和瘟疫做秘密研究，已經進行了幾個世代，是存放世界上最致命病原體的實驗室之一。美國在韓戰中就曾使用過生物戰劑，在越戰中使用的落葉劑、橙劑 (orange)造成上百萬畸形兒，還有不人道對女性俘虜使用空孕催乳劑，皆是此處的劣跡成品。

德堡的科研人員掌握全球最集中的瘟疫、細菌和毒藥知識。中情局在那裡也有實驗室，生產用於暗殺外國領導人的致命藥水、粉末、噴霧劑、牙膏和雪茄等。海外還有200多個分支實驗室。

1969年越戰後，尼克森下令，除了「確定要採取防禦措施的必要研究」，停止研發所有生物武器。隨後，美國是唯一未簽署「國際禁止生物戰劑公約」的國家，中、俄皆為會員國。德堡一部分被改造成癌症研究中心，但該基地仍是美國生物戰的主要研究中心。

德堡的科學家研究埃博拉、玻利維亞出血熱和其他可怕的疾病。2002年該實驗室發生炭疽孢子洩漏事件，還發生多起污染事件。2019年8月美國疾控中心(CDC)下令關閉德堡，因其淨化廢水的系統不完善，被停止最高階安全實驗研究。這個正式名稱為「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USAMRIID)的P4實驗室，幾個月後又重新開放了。指揮官考克(E. Darrin Cox)上校聲稱，他對重新開放表示歡迎，因為該實驗室「50多年來一直在國防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美國法律禁止開發生物武器，但又說「防禦性」的研究是被允許的。為了防禦可能的生物攻擊，美國實驗室會製造和測試敵人可能使用的毒素，這些毒素也可以被視為武器原型，用於未來的戰爭。對該生物實驗室進行調查，將有助於回答很多問題。

美國會公布報告有意誤導

8月2日，美國眾議院外交委員會首席共和黨議員麥考爾(Mike McCaul)公布的報告稱，多數證據證明新冠病毒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洩漏，而非外界懷疑的華南海鮮市場。7日，共和黨再發布簡體中文報告，比英文版多了10頁，涵蓋實驗室洩漏與爆發疫情的時間，又列出武漢病毒研究所所長王延軼、中國病毒學家石正麗，以及武漢國家生物安全四級(P4)實驗室主任袁志明等人是關鍵人物。

報告稱證據顯示新冠病毒或研究人員自2012-2015年間，從雲南蝙蝠洞穴收集而來，經過基因操作改變序列的病毒，於2019年9月12日之前發生過洩漏事件；由於當時武漢病毒所的周遭醫院，在衛星圖片中顯示車輛大幅增加，推測當時已形成社區人員感染。隨後，10月18-27日，在武漢舉行的第七屆世界軍人運動大會，再感染了各國運動好手，包括義大利、瑞典、法國、巴西等再傳到全球各地。

國會94頁的報告中包括2008年11月《美國科學院院刊》(PNAS)發表的題為〈合成重組的蝙蝠SARS樣冠狀病毒對培養細胞和老鼠具有感染性〉(Synthetic recombinant bat SARS-like coronavirus is infectious in cultured cells and in mice)文章，該文摘要寫道：這項研究完成了一種全長29.7kb的SARS樣冠狀病毒的設計、合成和啟用。論文的作者為「冠狀病毒之父」、北卡羅來納大學流行病學系教授拉爾夫·巴里克(Ralph S. Baric)。

論文記錄了整個全新冠狀病毒從設計、創造到復活，從刺突蛋白的構建到感染試驗，整個過程在實驗室中復刻了全新冠狀病毒的產生和感染過程，這一論文當時引發關注，有媒體報導「美國科學家實驗室成功重建非典病毒」。

美國情報部門據報已獲取武漢實驗室大量基因數據資料。8月5日，美國CNN援引消息人士披露，美國情報部門正在挖掘一個含有大量基因資料的資料庫，包含從武漢實驗室研究的病毒樣本中提取的基因藍圖，這可能成為病毒溯源的關鍵。報導指出，將大量原始資料轉化為可用訊息，是拜登下令進行90天新冠病毒溯源審查的一部分，希望這些從雲端截獲的訊息，將有助於回答新冠病毒是否從動物傳播到人類的問題。據稱，解開這個謎對於最終確定新冠病毒是由實驗室洩漏，或由野生動物傳播給人類至關重要。

新冠病毒可人工合成製造

不過，美國國會報告顯然從政治角度切入臆測推論，又以情治單位特工手法處理證據，這些均非正道，而且不從科學角度溯源著手，已凸顯出美國的計窮。當川普決定退出WHO，還欠年費不繳，就是擺明不想讓人檢視德堡。

新冠病毒究竟是由動物感染引起的，還是生物實驗室洩漏所致，若從科學的證據，前者要從流行病學著手找出中間宿主，後者要從分子生物學探索找到病毒基因編輯的證據。兩個不同的領域，均需時日，非一蹴可幾。

筆者去歲在《中華戰略學刊》發表〈武漢新冠肺炎的溯源〉(pp. 145-184，2020/6)，當時藉排除法抽絲剝繭找出可能感染的源頭。新冠病毒的自然宿主為蝙蝠，經中間宿主（馬來穿山甲？）傳到人，再人傳人。如同WHO在武漢第一次溯源調查的結果，基本上與野生動物有關，只是中間宿主未確定。

如今美國國會報告顯示，巴里克教授早在2008年就已合成編輯SARS冠狀病毒，並不留人工痕跡（無痕），在2014年間因與武漢病毒研究所石正麗的合作，取得雲南蝙蝠與病毒株。2017年石正麗亦獲此項基因合成功能的技術，並在其P3實驗室進行病毒功能加強研究，而遭到指控可能發生外洩事件。其實，該資訊透露出科學界既然可以無痕合成製造人工病毒，當然可以用為生物戰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究竟誰是製造病毒的元凶。

病毒可能由美軍德堡製造   

筆者去年4月在《源遠季刊》發表〈追獵病毒－新冠肺炎全球流行的零號病人〉(pp. 29-34, 2020/4)，直指武漢的零號病人是美國參加世界軍運大會的女子自由車選手Maatje Benassi。去年7月及10月又在同刊物發表〈再談新冠肺炎－全球疫情下美國的窘境〉(pp. 44-52，2020/7)、〈三談新冠肺炎－日軍731部隊vs. 美軍德特里克堡的生物實驗室〉(pp. 56-63, 2020/10)兩篇文章。

上述三文闡明，2019年6月美軍德堡P4實驗室因發生洩漏造成鄰近退休養老院死亡事件，8月又發生大量的白肺病，CDC先說是電子菸惹禍，後改說是流感所致。10月先有一個全球流行病的演習(Event 201)，接著世界軍運大會在武漢上演木馬屠城記。

美國國會報告揣測誣指新冠病源起自2019年9月石正麗的武漢病毒實驗室外洩，卻不承認在那之前三個月德堡就發生因外洩致死案件而關閉，從此即可推測，全球新冠肺炎大流行的始作俑者可能就是美國！

(作者係醫學院公衛系退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