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故事，不久以前的故事，一個台南出身的三級貧戶之子，先是黨外的正義律師，然後做了犀利問政的議員、立委。從此，他開始公職生涯，又參選台北市長，許諾市民美好的夢想和希望，旋風擴及全台。之後的他，在一片憎惡黑金的民氣中當選總統，卻在第二任內，陸續爆出貪腐醜聞，成為百萬人民聲討的對象，最終被判決貪污犯定讞。

又有一個故事，目前還在進行，那是另一位也當過台北市長的元首，從史上最高票跌落到支持度九趴的故事。正是因為前一任貪污總統違法亂紀、倒行逆施，使得各界對他抱持高度期待。然而，好好的中興氣象，卻是南柯一夢，原來的政治明星變成票房毒藥，最後的結局仍未可知。

以上兩個故事，主人翁是誰自不待言，他們極盛時期光芒萬丈，當今政壇能媲美者，連要選總統的蔡英文都比不上，而唯有台北市長柯文哲有此能耐。單看柯文哲酷吏的個性及獨斷作風，很像是前一個故事的主角，但他崛起所憑靠的「太陽花」氛圍，卻也和後者接上的「紅衫軍」風潮頗為相似。

然而，和前面兩個故事不同的是，柯文哲的神話，幻滅的速度遠比他們快得多。媒體最新民調顯示，柯文哲支持度滑落8%，跌破六成；不滿意度則進逼四成。一般分析，這主要與柯文哲處理松菸案及大巨蛋案的爭議有關。

殷鑑不遠，兩個故事已給我們無限的啟示。柯文哲的「白色大夢」，還能撐得了多久？

柯市長更像超級名嘴

5個月論定柯市長，似乎不太公平。其實，與其說要「論定」，不如先搞清楚，柯市長真的是在作「市長」嗎？在打選戰的那段時間，柯文哲主要扮演的就是兩個角色─「對抗權貴」及「推倒高牆」。前者訴求代表平民，後者高舉超越藍綠，在當前的台灣，當然是無庸置疑的「政治正確」，也是構成柯文哲神話的核心部分。

但在當選之後，柯市長卻「仍在選舉」，渾身選戰細胞停不下來。選後迄今，柯市長的表現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一連串的失言，然而因為正值他「新政」蜜月期，社會多以其是「非典型」政治人物而寬容，這些失言反倒幫了他繼續占據新聞版面。第二階段，則是無憑無據地處理所謂的「五大弊案」，結合體制外的黑機關廉政委員會，開始上演「除弊」鬧劇，歹戲拖棚至今。

5個月了，我們就這樣看著柯P自創「合法但不合理」、「合法但社會觀感不佳」的「罪名」，一邊用廉政委員會指控前朝「黑箱」，同時自己下海替友好的企業家「喬事情」。面對這種現象，我們才發現，柯市長竟就像是藉弊案敲詐廠商的不肖民代，或更像極了炒作新聞的電視名嘴。是的，不就有所謂的「資深媒體人」，含沙射影「揭弊」揭了半天，卻根本禁不起一點司法調查的考驗？

短線操作撐不了多久

所以要「論定」柯文哲，還得先釐清評價他的標準。如果以名嘴而言，他絕對是超級名嘴，比起線上任何一個人都更能創造話題。但現實是，柯文哲不是名嘴，而是手握全省最多資源的的地方首長。剛上任的柯市長，還談談拆忠孝東路公車專用道，以及曇花一現的行動派出所之類的新構想，但後來竟完全不說市政，只剩下清算前朝。媒體忍不住要問，怎麼都不談建設，整天只說過去的不是？柯市長的答案是：清算過去是為了「公平正義」，先要實現這個，不然也不用什麼建設。

這種論調可怕之處，就在於這正是選舉慣用的抹黑手法，先提出似是而非的指控，經由媒體渲染、製造標題，便可向政敵潑上一身髒水，讓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達到鬥臭對手的目的。發動這種烏賊戰術的，一般是還沒當選的候選人或名嘴，最多也就是口水戰，但當握有公權力的市長，用這種手法提出指控，便是整肅異己的恐怖統治。

幸而近日來民調的反應，台北市民應已開始對這恐怖市長有所防範。說到底，柯文哲神話源自民粹，正面而言能成為打擊特權的力量，但其同時也滋養了操弄民粹的獨裁者。如同前面兩個故事，說明了民意一直是潮起潮落，對從政多少年的他們尚且如此，柯文哲如妄想靠短線操作，繼續編織他的「白色大夢」、遂行柯氏「白色恐怖」，恐怕真是當台北市民通通「白目」了！

（作者係青年政治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