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華社報導,今年1月6日,中國政府徵用的兩架民航客機先後從海口美蘭機場起飛,經過近2小時的飛行,於10時21分、10時46分平穩降落在南沙永暑礁新建的機場,並於當日下午返回海口,試飛成功。永暑礁新建的機場位於中國南沙永暑礁上,是中國大陸目前最南端的一座機場。該報導同時指出,試飛活動引起美、日及周邊國家的關注,越南當局還公開表示抗議,因為3000米跑道也可起降戰機。基於此,中國外交部強調,有關活動完全是主權範圍內的事情,中國對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
眾所周知,南海諸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一部分。據《漢書.地理志》記載,早在秦漢時期,中國先民便從廣東的「徐聞、合浦」港口出發,前往南海活動,進行開發。由「徐聞、合浦」到南海各島皆有針路可達(相當於今天的交通圖),南海諸島的許多島嶼最早就是由中國先民發現、命名和開發的。據可靠史料記載,南海諸島在唐代就已列入中國的版圖。明代也將南海納入行政管轄,派官員去巡視。鄭和七下西洋,其中一項任務就是巡視南海諸島,也就是今天國際法意義上的宣示主權。南海諸島中的許多島嶼就是由鄭和與其隨員首先發現、命名和開發的。
中國人在南海諸島活動的事實,不僅有大量的中國史料記載,而且也不乏外國史料供佐證。據加拿大《明報》2015年10月28日報導稱,英國商船在1637年抵達廣州。300多年以來,英國人留下大量航海記錄,其中包括穿越南中國海各島礁淺灘的航行記錄,這些記錄都顯示,只有中國漁民遍布南中國海各島礁。報導還引述1879年出版的英國皇家海軍檔案《中國海航行指南》(The China Sea Directory)。該《指南》第二卷第64-66頁有關鄭和群礁(TIZARD BANK,with REEFS and ISLANDS)的章節提到:「在大多數島嶼上都可以看到海南漁民 (Hainan fishermen) ,他們以採集海參以及龜殼作為生計。其中一些人在這些島礁上生活了幾年。來自海南島的中國帆船每年都會前來這些島礁,為他們供應大米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而漁民則以海參和其他產品作為交換,並把所賺的錢寄回家。這些中國帆船在12月或1月離開海南島,等到西南季風吹動之時便立刻返航。太平島(Itu Aba) 居住的漁民比生活在其他島礁上更舒適,因該島淡水井的水質比其他地方為佳。」
上述英國海軍檔案清楚地記錄了中國海南漁民百多年前在南沙群島休養生息的歷史。這些文字從獨立第三者的角度,印證了中國史料的記載和中國漁民多個世紀以來的說法。同時也印證了中國外交部「中國對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爭辯的主權」的聲明,是有歷史事實作根據的。
近日,筆者翻查了這部1879年出版的《中國海航行指南》第二卷,內中第67-69頁還提到中業島(THI-TUREEFS and ISLAND)及其周邊島礁有中國漁民活動。該《指南》描述:「中業島North Danger Reef水域有兩個沙洲,兩個沙洲附近經常遇到來自海南島的中國漁民(Chinese fishermen from Hainan)在那邊採集海參、龜殼等水產。他們從東北部一個沙洲中心的水井取水。」但《指南》卻完全沒有提到菲律賓漁民。中業島目前被菲律賓佔據。而且,該《指南》還提到,南沙群島部分島礁的英文名稱,其實來自海南島漁民,比如英文稱Lan-keeam Cay,即源於海南人說的蘭甘沙洲,而不是源於菲律賓的命名。
此外,1879年版的《中國海航行指南》第二卷第383、384頁有關海南島的章節,還記錄了中國漁民曾經常年居住在南沙島礁上,他們「在中國海(China Sea)的東南部,在數量眾多的沙堤與暗礁之間撈捕海參,並將海龜與魚翅曬乾」;「他們的航程在3月開始,首先抵達北邊的淺灘,放下一、兩位船員,以及數罐淡水,然後繼續航程,前往婆羅洲(Borneo)附近較大的暗礁繼續撈捕,直到6月初返航,順路接走先前放下的夥伴及其捕獲的海產。在中國海,我們在島礁之間遇到不少這些漁船。」
該《指南》還引述1817年丹尼羅斯(Daniel Ross)船長的評價,認為這些海南漁船不僅十分結實,而且航速快捷:「海南島有不少漁船,使用硬木、重木建造,與中國其他使用冷杉建造的船不一樣,航速很快。」不少漁船每年出海遠航長達兩個月,到離老家700至800英哩的地方,主要是在中國海的東南部,即南沙群島撈捕海產。不過,1842年在倫敦出版的《航海雜誌與海軍紀實》(Nautical Magazine and Naval Chronicle for 1842)卻提及中國漁民曾經出現在印度洋。
從上述英國海軍檔案的記載來看,海南漁民在南沙群島已經從季節性的撈捕發展成為常年的生產開發活動,由於生產開發的需要,他們的生活狀況也從臨時性的居住發展為在部分島礁上長期定居,並因此與海南島建立起定期的貿易關係。除了漁民之外,還有商人也穿梭往來於南沙群島,從事商業貿易活動。由於當時並不存在南中國海主權爭奪,因此,英國海軍檔案的記載正好以獨立第三者的身分,印證了中國史料的記載和千百年來中國漁民的口頭傳述,從而有力地證明中國對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
(作者係香港亞太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