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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沈君山一二事|陳鵬仁 在 Facebook 上分享!

    我於1966年1月,由東京轉往紐約進修和研究。在哥倫比亞大學和回國後曾任政大校長的張京育,一起上過美國政治的課。在那時,我認識了也在紐約的沈君山。

有一天,沈君山來到我在紐約的住處對我說,他寫了一篇文章,《聯合報》不敢登,你的《中華青年》敢不敢登?我回答他說「原文照登,給你兩倍稿費。」

沈君山此文刊登在《中華青年》第四期(出版於1972年7月1日)題曰「論革新」。我到紐約之後不久,創立了「紐約台灣同鄉福利會」,同時創辦了《中華青年》季刊。

當時台灣的報刊在稱呼國父、總統時,一定會在之前空一格,對中共則必須稱之為「毛匪」;但《中華青年》在國父、總統前不空一格,稱對岸為「中共」。那時在紐約的一些台灣留學生不愛看《中央日報》,但《中華青年》在紐約華人街一本賣兩毛五美元,可以賣到一百多本。《中華青年》在台北使用最薄的紙張印刷,空運到紐約去販售。因文中不稱中共為毛匪等原因,故台灣的圖書館不可能找到此份刊物。

沈君山在其著作《尋津集》第一集卻說,他的那篇文章刊登在《中華青年》第一期,當然是錯誤的。我手上有《中華青年》每一期的目錄,證明該文的確刊載在第四期。

其次,沈君山說,台灣留學生參加密西根大學安那堡左派辦的學術會議,堅持到底的只有他一個人,這也不正確。參加該次會議的台灣留學生有將近40人,國民黨美南分部要包括我及劉志同等9個人留在現場,其他的人先退出。我們9個人在會場分開坐,分別陸續發言,等到散會後才離開安那堡。

我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從來不會說口是心非的話。沈君山對上述兩事記憶有誤,我特在此補正。

另外,沈君山是學者,也是橋牌國手。這使我想起日本也有一位學者,同時也是橋牌國手的山田文雄。

山田是因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而被東京帝國大學經濟學系趕出校門的河合榮治郎教授的徒弟。

河合被趕出東京帝大時,山田是助教,他和河合老師一起告別東京帝大。戰後,山田擔任過東京都副知事,最後轉任神奈川大學教授,專研印尼經濟。我因研究河合榮治郎的思想,並翻譯過他的著作,在香港《祖國》周刊發表,因此和山田文雄教授有來往。因山田文雄和沈君山有同樣經歷,故順便一提。

 

(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講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