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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怎會搞到坐困愁城?|林明正 在 Facebook 上分享!


  九合一選戰國民黨大敗,除了新北市在內的少數幾個縣市守住以外,國民黨可說是全線潰散,有人說這彷彿是當年的徐蚌會戰,如今綠營已經兵臨城下,馬上就要大舉渡江,國民黨恐怕只能迅速收拾細軟準備辭廟別京了,只是許多人心中都有疑惑,究竟什麼原因導致國民黨敗得這麼慘?為何短短的六年時光,馬英九可以從眾人擁戴的救世主,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呢?

 

打擊友黨不遺餘力

 

要了解徐蚌會戰的慘敗,就得從抗戰勝利之初看起,日本宣布投降的當下,國民政府與國軍被壓縮到西南一隅,為了摘下勝利的桃子,避免共產黨搶占淪陷區,國府只得命令日軍、偽軍就地防守等待接收,而八年時間長期在淪陷區打游擊的游擊部隊,也一同協助防備共軍的入侵。沒想到等到國軍部隊到達接收地站穩腳步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裁撤偽軍與地方游擊部隊,令這些在敵後流血流汗的游擊戰士們氣憤不已,甚至傳出乾脆投共去的想法。

當時的參謀總長何應欽與副總長白崇禧就反對裁撤,但軍政部長陳誠則堅持裁撤的意見說:「他們要到共產黨那裡去,我求之不得,正可一鍋煮掉」、「打一個也是打,打十個也是打」。最後陳誠的意見被採納,所有的偽軍與游擊隊全部裁撤,這些在敵後奮戰的游擊隊員們悲憤之餘,便「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老子投八路」加入共軍去了。結果游擊隊原本守備的地區變成三不管地帶,共軍乘虛而入,國軍失去了左右協防的友軍與眼線,形勢更顯孤立,最終被各個擊破。

今天的國民黨也是如此,為了勝選不斷訴求「泛藍團結」,壓縮友黨─新黨與親民黨的生存空間,只要稍有不同意見便被扣上「破壞團結」的大帽子,結果新黨與親民黨難以生存,宋楚瑜在氣憤之餘便走向逢馬必反的路,甚至不惜與綠營合作,只為拉下馬英九;新黨雖仍堅守泛藍友軍的立場,但席次嚴重縮水到連要生存下去都困難重重。但是扼殺友黨的結果,並沒有使國民黨更好,在立法院的政黨協商中反倒必須獨自面對綠營多個黨團的掣肘,在議場外也沒有友軍與友好團體能站出來聲援,整個輿論於是一面倒,國民黨只能處於挨打的局面。

 

南師北調,北師南調

 

抗戰勝利後對於派誰去接收東北,國民政府內部有許多想法,蔣介石想來想去還是派了非東北籍的熊式輝出任東北行營主任,捨棄了放張學良出關主持東北大局的想法,結果許多東北軍的舊部不願受國民政府指揮,轉投支持共產黨的張學思,使得國府只能靠武力維持東北局勢,從緬甸調上來的國府精銳─新一軍、新六軍,在沒有地方的支援下,孤立於大城市的點線中,最後在遼瀋戰役被殲滅殆盡,整個國共鬥爭的局勢因此徹底逆轉。

此次國民黨在基隆市長的選戰也是如此,原本初選過關的黃景泰因為輿論的不支持,硬是被拔掉他的參選資格,並給予開除黨籍的處分,甚至還動用司法力量將其收押,達到不讓他參選的目的。國民黨另外空降了與基隆淵源不深的謝立功來參選,使得原有的地方勢力大表不滿,加上黃景泰的弟弟黃景南代兄出征,國民黨提名的謝立功在雙重夾殺下中箭落馬,綠營成功拔除國民黨在基隆的執政權,為北台灣多插上了一支綠營旗幟。

 

內鬥內行,外鬥外行

 

抗戰勝利後接收淪陷區可說是一場新的浩劫,許多接收大員被稱之為「劫收」大員,透過威逼利誘侵占淪陷區人民的財產,劫收大員們各個五子登科、荷包滿滿。更慘的要屬偽幣(中儲券)的兌換了,國府用法幣兌偽幣1:200的方式來兌換,造成淪陷區民眾的財產瞬間縮水成為赤貧,連國民黨大老陳立夫都說「我們幫共產黨把人民變成了無產階級。」

馬政府也是同樣的情況,對於軍公教的18%與年終慰問金,綠營一有質疑,馬政府說砍就砍,讓許多軍公教人員感到被羞辱,好像他們真的是綠營口中的「米蟲」與「雜碎」,因此憤而拒絕再投票給國民黨,國民黨自己為淵驅魚,又怪得了誰?

而幫國民黨打仗的戰將,如蔡正元就好比國軍將領張靈甫一樣,孤軍深入打得遍體臨傷,才發現自己陷入重重包圍,友軍們卻各個保存實力見死不救,張靈甫馬革裹屍死得其所,但藍營戰將確落得一身罵名被社會唾棄,這樣的氛圍下還有誰願意為藍營效命疆場?藍營自然只剩隨波逐流之輩,難有對外一心的戰鬥力。唐太宗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國民黨倘若不能以史為鏡,改變自己的作為模式,那終將會被掃入歷史的灰燼中被世人所淘汰。

 

 

(作者係中國文化大學歷史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