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任上海民族樂團琵琶首席的楊惟,2013年9月應台灣藝術大學國樂系的邀請來台,擔任一年客座教授,並於2014年5月與藝術大學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以琵琶演奏改編自陳鋼的小提琴協奏曲《梁祝》。他的演奏音質純淨,技術熟練,藝術處理細膩激情。
楊惟現居美國,曾任芝加哥藝術學院的駐校藝術家,經常舉辦國際音樂講座。2000年成為絲路合奏團的成員,和馬友友合作;在拉維尼亞國際音樂節、金梅爾中心、林肯中心和芝加哥交響樂的眾多場地表演;他在全世界表演的成功,激發了亞洲、歐洲和美國觀眾對琵琶音樂的興趣。
學習過程漫長艱辛
1960年出生在上海的楊惟6歲時,父母有一位朋友會自製簡單的中國揚琴,見他有興趣,就教他在上面敲著玩。玩著玩著,他對其他樂器也產生了興趣,就這麼靠著靈敏的耳朵,又玩會了古箏、笛子、笙、嗩吶、琵琶和中國鼓。
楊惟在13歲讀初中時,一位上海音樂學院畢業的老師,看到他對音樂有興趣,就教他樂理,且要他指揮全校唱歌。進中學不久後,他開始思索未來的路。當時正值文革時期,高中畢業後唯一的出路就是到農村種田,但若會唱歌跳舞,就可成為宣傳隊的隊員,不必下鄉。他住家對面剛好住了一位滬劇團裡的琵琶樂師,楊惟就選擇了琵琶作為他專研的樂器。
楊惟13歲正式跟陳宏仁老師學琵琶,但沒有多久陳老師就告訴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教他了。
上海民族樂團在1977年重新招收團員,有幾千個人去應考,結果他幸運的考上了。18歲那年,他高中尚未畢業就已開始上班,樂團給了他一把300元的琵琶練習。當時樂團裡有許多如閔惠芬、蕭白鏞、俞遜發等大師級的演奏家,他的老師湯良興也是其中之一。
上海民族樂團每天有許多大師級的音樂家在演練,耳濡目染,音樂要不好也難!湯良興老師很忙,常到各地和國外演出,有空上課時也很少發言,就端坐在那裡練著自己的樂曲,一練可以練很久;楊惟就悶坐在一旁跟著彈。原本跟不上,彈久了,就跟上了。
1981年,他發現自己身陷一個瓶頸,無法突破琵琶彈奏上的一些問題,所以到處尋找老師幫忙,一直到他去了北京跟劉德海老師學習,才豁然開悟。
上海民族樂團在1987年分為兩團到德國和新加坡演出,因為老師輩都去了德國,楊惟就在新加坡被賦予重任。當時兩岸雖未交流,但他在新加坡的演出錄音帶《瀛洲古調》可在台灣發行,他也就成了台灣學生學習的對象。
激發外國人對琵琶的興趣
楊惟一直想去國外看看,以擴大自己的視野。但他終於到了美國後,才發現得從頭學英語,也要適應新環境,讓他一時不知何所適從。
為了生存,楊惟先在兒子的學校參加一些節日表演上演出,他用琵琶演奏許多美國音樂,那些都是劉德海改編給中國樂器演奏的樂曲。他在美國演出就是用劉老師編給中國樂器演奏的版本。許多美國人沒看過琵琶這種樂器,懂音樂的人則稀奇怎麼他會出現在校內演出,之後就引薦他到芝加哥藝術學院作駐校藝術家,並舉辦國際音樂講座。
有了舞台,他就一面用琵琶宣揚中國傳統的音樂,一面尋求更廣泛的曲目。楊惟除嘗試演奏盛宗亮、Huang Ro和Lu Pei等當代中國作曲家創作的新作品,也與現代的、新的藝術團體合作,在2000年參與絲路合奏團,和馬友友合作,在拉維尼亞國際音樂節、金梅爾中心、林肯中心和芝加哥交響樂的眾多場地表演。Sony Classical發行了兩張他的專輯:一是Silk Road Journeys ─ When Strangers Meet,二是The Silk Road Ensemble with Yo-Yo Ma ─New Impossibilities。
楊惟一直想探索出混合東方文化和西方藝術創作的可能性。音樂本身是相通的,關鍵是必須能先掌握自己樂器的性能和技巧,同時又對要改編的樂曲有充分的瞭解和學習,才能在西方音樂裡挖掘到可以讓琵琶表達的音樂,而阿爾汗布拉宮的回憶、梁祝、貝多芬鋼琴三重奏作品第11號,就是他在這方面的探索。
對於他今日在海內外皆享有盛名,楊惟說:「從事藝術別無他法,只有持續地執著追求、勤學苦練、充實自己、博採眾藝。」
(作者係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國樂系教授)